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红白:fanxingruhai

【徐伦乙女】你会在什么时候想吻我?(1)

高中生。

ABO设定。

Beta徐伦/omega妹。

*第一人称,忽然想写点琐碎而日常的东西,没有大纲,应该不会太长。

*OOC预警,私设预警,雷文预警。

  

 

 

 

 

1

“做爱吗?”

 

发完这条信息以后我就把屏幕按灭,以一种八爪鱼在海底完全摊平的姿态四肢舒展大刺刺地仰躺在床上。

吊灯有些刺眼,现在距它熄灭还有十分钟。操着奇怪口音的舍友不在,我用脚趾从床尾把那只绿色的六角恐龙夹到手边儿,它眼睛像只小豆豆,但嘴唇顽皮地上翘,如同徐伦每一次注视我时不自觉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然后我两只手臂交叉将它牢牢按在胸前,好像捧着谁一样。

等待答复并不让人恐惧,相反,更多是种结局终于到来的平静。这十分钟,六百秒,足以想起许许多多事。如果我只活到十八岁,那么和空条徐伦接触的三年算来连五分之一生命都不到。而如果我能活到八十岁,有幸以后人生都能和她携手度过,那么整条人生之路五分之四都在和她相伴,仔细想想重要的人出现在什么时候并不重要,关键是能不能紧紧抓住对方的手直到有限时间的尽头。

 

该从哪儿说起?大概该从刚入学分宿舍说起。

大部分班级的宿舍都是4人和6人屋,我因为胆子小有点生人恐惧症,刚转学过来时家里人特意和学校申请住进了特长生住的双人间。屋子里很简单,推门进屋后右手边是浴室和卫生间,径直穿过走廊向里,并排两张单人床,床的对面是书桌书架。

宿管和我说住在同寝的空条徐伦不常回来,她是跳高队的,有时候训练晚赶不上闭寝时间会住在队里,或者各地比赛,偶尔回班里学习。所以我还挺幸运,大部分时间可以独占寝室。 

“对了,她已经分化了,是beta。”宿管说。

“啊?”我不解,身边没有这种例子,多数人在高二到高三才分化,之后会被安排在各自属性的班级。一般整个学年alpha和omega加起来只占5%,成为beta还是很平常的事情。

宿管耸耸肩:“谁知道呢,她14岁就分化了,非常早熟。”

临走时她叮嘱我:“徐伦是体育生,平时也比较闹腾,但是性格很好,你们住一个宿舍就互相多包容,有事找我。”

 

但长达半个月时间徐伦没有给我机会让我体会“互相包容”这四个字。我正常的在宿舍和教学楼两点一线,对体育课一点兴趣也没有。高一时学习不紧张,多数人下晚课后会到操场散步,羽毛球馆、游泳馆、篮球馆,但凡挥洒汗液的地方都永远满员。

作业早就在自习课做完,回寝室我也不会开灯,床头灯或者走廊灯就是最大光亮,我洗完澡湿着头发顶着微弱光线看书,感觉很安心。

徐伦大刺刺刷卡推门进来,我无措地和室友打半个月以来第一个照面。半人多高的行李箱比她本人先入眼帘,铝制暗绿色,滚轮压在地板上竟然没什么声音。她本人也如同一棵成长中的树那样散发着蓬勃茂盛的光芒,在她以前我从来不知道有的人可以自带这种气场。

她很高,身材清瘦笔直,穿着宽大的运动服外套,两条长腿被棉质高筒袜包裹,停止在膝盖往上一点的袜沿把结实的大腿勒出一小圈痕迹。浓密而长的头发扎两个髻,发尾编成一股辫子。徐伦朝我扬扬下巴算是打招呼,静自站在衣柜前脱衣服。

我在电视上看过很多跳高比赛视频,运动员助跑,跃起,徐伦也该是:手臂伸出,身体先过杆,然后是长长的腿。她跃起的时候发辫应该也会灵巧的甩起来,像翩巧的蝴蝶。

徐伦从训练场刚回来,运动背心还没脱,后背贴着号码布和赞助商的广告。她小腹平坦,手臂上有肌肉,柔软的皮肤在灯光下散发着蜜色光泽。把衣服挂好后她对我说:“以后左边柜门你用,右边柜门我用。”

“好。”我答应。我对一切有距离感且泾渭分明的人天生有好感。

 

实际上我们两人衣柜各放各的状态只维持很短一段时间。熟稔之后,徐伦从全国各地比赛带回来的东西塞满房间角落。某次打招呼说她外套挂不下要借用我衣柜后,我柜子里她的东西就再没断绝过。

 一周内她平均在宿舍住两到三天,而且每次都压着闭寝的时间回来,往往那个时候我已经关灯打盹了。为了防止总被她开灯惊醒,我加了她通讯软件好友,每天下课后都问她:“今天回来吗?”

然后根据她回信息内容选择把她床头那边的灯给她留着。

徐伦今天应该是训练累到了,进屋之后没有洗漱,把外套往椅子上一甩,穿着训练时穿的背心和短裤脸朝下趴着就睡着了。我半夜起夜才发现她已经回来,她睡着前一秒把皮筋扯掉,头发铺散在后背,我绕过床去把她那侧灯关掉,正好看到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想了想,还是把被子给她拉到身上,有些无可奈何。

第二天我起床发现徐伦已经走了,昨天穿过的运动背心短裤扔在床上,走的急,被子维持着乱七八糟的状态,坦白说睡眠时间才六个小时,她真的没有折腾回寝室睡觉的必要。我弄完自己就去上课,回来时床铺还是那样。

当天晚上她没回来,和我说今天加训,所以第三天她的床铺她的衣服仍然乱糟糟地堆在那里。为了防止我室友的床铺发霉连累我,我只好把她的衣服收进脏衣篓拿去洗衣房。

 

下课时发现有个瘦高醒目的身影站在班级门口,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瞧她,但她戴着耳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徐伦今天提前结束训练,她见到我后递给我一瓶饮料,我拿在手里,看到是柠檬海盐味道:“我不喝甜的。”

她一怔,然后说:“那我请你吃饭吧。”

我俩吃咖喱炸猪排饭,就在学校后边的自助餐店。徐伦可能因为是体育生的关系食量很大,咔嚓咔嚓,芝麻酱淋到卷心菜上瞬间没了一盘,绝对不是因为盘子小的关系。我看着她用叉子叉卷心菜两颊鼓鼓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也饿了。

他们家的猪排属于用锤子敲得很扁再裹面糊蛋液蘸面包糠炸的,和一般店里比起来口感较扎实,也更脆,蔬菜咖喱则炖到又浓又香之后围绕金黄色的猪排和白色的米饭在餐盘里倒满满一圈,好像围着月亮的云彩。

这家店如果不是徐伦带我来,高中几年以我的懒惰症状我怕是永远没可能发现。我成天在学校喝海带豆腐味噌汤,好久没沾油水,拿刀叉把猪排切很大块儿浸满了咖喱后往嘴里塞。

上下牙齿咀嚼,酥脆的质感在耳膜炸裂,口腔里全是奶油的香气。我点点头:“简直是天堂。”

徐伦对此非常赞同:“我们队的人都喜欢来这儿吃,不限量,而且每周日还会挨桌送烤肉。”

如果队里人都喜欢来这吃,她们训练的地方应该不远。

“你们在哪儿训练?”我问。

徐伦指了指我身后的方向:“旧校区,体育生都在那边。”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在旧校区的宿舍住?”

“我有时候也要上文化课呀。”

徐伦调皮一笑:“而且旧校区住宿环境那么差,床还是铁架子的,不像新校区,15cm厚床垫。有新的谁喜欢旧的。”

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在白天近距离和她待在一起,往常徐伦好像专属于黑夜。她皮肤是健康透亮的小麦色,不需要任何化妆方式装点,鼻梁两侧零星小雀斑既真实又可爱,睫毛长长,眼珠碧绿,眨眼睛的时候那里面的光根本无法隐藏。

 

最终我吃了两盘,她吃了三盘,至于卷心菜的量,我觉得我们俩吃的加起来得有一颗还多。可我小肚子鼓出来了,她还是那么平坦,跟她实在很高有关系吧。

往校门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递没有味道的冰镇苏打水给我,我接过来:“我不喝冰的。”

徐伦皱眉:“你是热带鱼吗?”

她比我高,侧过头嗅了嗅我脖颈:“你还没分化?”

我被她头发弄得有点痒,用手捂住脖子:“没……但不是说beta闻不到味道吗?”

可能她早就分化的事情人尽皆知,所以她没有问我谁告诉我她是beta的:“体校和赛场就是alpha集中营,满场都是臭烘烘的信息素味儿,我呆那么久,分辨你还不容易么。”

想到那种环境我就窒息,我讨厌汗,也讨厌味道,更讨厌那些alpha与生俱来咄咄逼人的气势,我缩缩肩膀:“恐怖。”

徐伦露齿一笑:“比他强就不恐怖了。反正我感受不到信息素,拿那个吓唬我没用。”

 

2

我知道徐伦比很多alpha强是在两个月后,不擅长保管钥匙的她把宿管手里备用钥匙全借光了,而某天我也恰巧没带钥匙。

“去找徐伦要吧,她那里起码四把。”宿管推推眼镜呆在小窗后对我说。

于是我穿上大衣把脖子缠进围巾,艰难地走出校门。在徐伦带领下我走出过很多次,但目的地仅限于学校后边那排小吃街,这两个月来每周她都会到班里找我,我们一次吃一家。

穿过三条街走到她训练场还是头回。我原以为很难,犹豫半天问跳高队训练地在哪里,结果当我说出‘空条徐伦’这个名字时门卫立刻熟络指路:“找徐伦是吧!第二栋楼一层是他们训练场!”

我对门卫的热情不解,猜测和宿管差不多理由,毕竟徐伦性格好到连我这种孤僻类型都认同,但还是怕说错人,比划道:“您认识徐伦?眼睛很大,扎两个发髻……”

没等我说完他笑呵呵地打断我:“当然认得徐伦,整个体校谁不认得她,一共就数的出来几个beta。”

原来是这个理由。我耸耸肩,做不出其它表情,把手插进口袋里慢吞吞地往训练楼走。天气冷,室内训练很正常。

还好在外面闻不到什么奇怪味道,天空完全黯淡下来,路灯点亮那些蓝丝绒帷幕,偶尔有几声运动员发出的呼喊短暂刺破这安静。我手冷脚冷,希望早点拿到钥匙进被窝。

 

徐伦他们在做热身,排成队围绕划线一边走一边做拉伸。推门进去室内温度一下子解救了我,但紧接着那些飘荡在空气中由许许多多alpha组成的侵略性的信息素仿佛有形一般扼住我的喉咙,即使闻不到气味,也足够有压迫感。

我在原地站着,看她走在队伍最前边,带领身后的队员做手臂伸展或高抬腿,动作要多标准有多标准。她见到我后没有立刻走来,而是十分钟热身完毕后才过来。

徐伦身上带着热乎乎的温度,刚热身完,呼吸频率明显快了些,她还是和平时一样笑眯眯的,两个眼睛弯弯:“我还没看手机。”

她以为我给她发信息问她今天回不回去的事,我摇摇头,心想训练室真比宿舍暖和多了,就是也诚如她所说,alpha们不加收敛的信息素让整个屋子味道显得很奇怪。

“我没带钥匙。”我说。

徐伦问我:“要陪我一起训练吗?今天不用加训,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回去。”

我有点犹豫,我还没吃晚饭。而徐伦已经牵起我的手,她带我走到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巧克力棒、牛肉干、混合坚果、香蕉、葡萄、软糖……零零散散都掏给我,一只手捧都捧不住。

拿完吃的,绕过那些各种味道的氨基酸饮料递给我一瓶纯净水:“回去带你吃烤肉。”徐伦说。

“晚上吃那个不消化。”我说。然后坐在皮质板凳上撕开坚果袋开始‘咔嚓咔嚓’。

她笑着伸手揉了揉我脑袋,徐伦手指细长,揉完脑袋后用食指把我散落的流海别到耳侧。

 

他们在垫子上练仰卧起坐和类似鲤鱼打挺的姿势,我一边嚼牛肉干一边看徐伦绷得紧紧的肌肉。仰卧起坐50个1组,几乎不间断地做了4小组,两大组。徐伦动作最标准,也总是最快完成。

跳高的横杆从1米6慢慢升高到1米8,还在往上,能过去的人越来越少,徐伦也总是一定能过去的那个人。

她穿着运动背心,助跑之前吸口气,碧绿漂亮的眼珠牢牢盯着那根横杆,当她跃起时心无旁骛,仿佛她流畅的身体是只鱼,一定要跨越河流和海洋之间的屏障。

徐伦的脚碰掉了1米9的横杆。

我吃零食吃到口干舌燥,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视线一直围着最中心的几个人转。满屋子alpha,徐伦和他们比算是比较清瘦的类型,训练场好像天然带种噪音,我仔细分辨下,才弄懂原来是头顶空气过滤器运作时发出的声音,要是没这个过滤器,屋子里的味道可能就对beta和omega都没那么友好了。

“你是徐伦朋友?”一个脖子上搭着毛巾的女生问我,皮肤蜜色,一头小卷发看起来很精神。

我点点头:“室友。”

她凑近点,目光充满探究和好奇,我直觉想躲,看了我几眼后她问:“omega?”

我摇摇头:“还没分化。”

她拖长音:“啊——”了一声,而后说:“和徐伦呆久了都忘了你们才高一对吧。都怪她看起来太成熟了。”

连续三次碰掉了1米9的杆,徐伦冲教练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她朝我这边走来,我握着水瓶站起身迎接,莫名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很像亲临现场观看徐伦比赛的粉丝,就差鼓掌了。

我身边的女孩儿和她撞下手肘然后加入训练,徐伦再自然不过拿走我拧开的水,仰起头把剩下的半瓶都灌入喉咙。

她挨着我坐下来,身上汗腾腾的散发热气,可那种暖呼呼的感觉让人很舒服。从她坐在我身边后她身上的气息就好像一道天然屏障那样将我周围的空气过滤和驱逐,这是我进入她所在的训练场地后感到最舒服的时刻。

徐伦抹了把汗,看着一个又一个跃过或没跃过那道横杆的人说:“如果我是alpha的话,跳过1米9就会很容易。”

而其实满屋子alpha并没有超过两个人能跳过1米9,偶然间有人能跃过,唤得一阵惊呼,却不能把它算作正常成绩。

我想到刚刚做练习时徐伦那些标准而迅速的动作,道:“alpha又怎么样,我作为门外汉看到现在,没看出来他们谁比你强,强调他们是alpha不过在强调他们连beta都跳不过。”

徐伦怔一下,随即笑笑:“说的对,区区alpha,连beta都跳不过。”

她站起身继续投入训练,走到教练身边小腿系上沙袋做了好几组高抬腿,我越过人群看她,她一直盯着跳杆方向目不转睛。十几分钟后,我听到了两次喝彩声。

 

3

关于徐伦为什么进跳高队实在是太戏剧性事件,是她第三次带我吃烤肉回去后说的。我认识了那天和她撞手肘的女孩儿,艾梅斯,还有她另一个关系不错的女孩FF,这两个都是比她大,并且已经分化了的alpha。

她父母离异,和妈妈过,由于妈妈是美国人,忙于工作经常出差,所以她上学时结交了很多比她年龄大的混混,为了让女儿脱离之前的环境徐伦母亲带着她搬家了。这也让我弄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漂亮,五官较我认识的所有人都深刻的原因,她本来就是一名混血儿。

这些人没有学习成绩好的,每天挥洒不尽精力,其中有两人和她走的最近,她和这两个人一起进了长跑队,后来因为身材比例过于完美,被跳高队教练看中带走了。

除此之外在她左手手臂上面还有蝴蝶形状纹身,也是和那些混混一起玩儿的时候出于好奇纹的,平时用粉底盖着。

我端着她手臂就着床头灯看上面紫蓝色的花纹啧啧称奇:“技术好好,像只真正的蝴蝶。”

她无奈:“早知道不那么早纹,感觉最近几年因为长个子皮肤拉伸,它都需要补色了。”

再好技术清洗也会留下印记,有可能还不如现在的样子,这也是为什么许许多多事情并不尽如人意却被保存到最后的原因,遗憾有遗憾的前情。

徐伦手臂清瘦、结实,一如她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充满源源不断的活力,但她内心并不如她外表那样给我以干脆绝对的感觉。

“你在多大时候纹的?”

“十四岁。”

我惊呆了:“刚十四岁吗?回去没挨骂?”

“没有,没有人管我。这是我的自由。”徐伦耸耸肩说。

没人管……姑且也能算种自由吧。我挠挠头发:“那两个人呢?”

“偷东伤人西进去了,出来还得几年。”

我舒口气:“有那么灵巧的身段和好技术干什么不好,继续在长跑队好歹跑出点名堂,还好他们进去了,不然我只能在街头和你路过了。”

徐伦支着手臂笑了出来:“也不太可能,我那时候喜欢飙车,你想找我只能在晚上的高架桥。”

我从床上站起来,顺手把床单被罩拆下准备拿去洗,徐伦也坐起身,刚刚我们趴在各自床上隔着狭窄的过道说话,她在自己衣服上嗅了嗅:“烤肉味道也太香了吧,我先去洗澡了。”

冬天因为我怕冷的关系所以不常开窗,徐伦不常回来住,由着我。但今天俩人顶着饭菜味儿闷在宿舍确实一言难尽,为了防止整个屋子经过一夜被腌进奇怪的味道,我把她的脏衣篓递过去:“我拿到洗衣房一起洗,等我回来我洗澡,你去拿衣服晾衣服。”

徐伦从善如流:“好。”

接着她再自然不过地当着我的面脱掉卫衣、背心、长裤,这些衣服一件又一件扔进衣篓,直到只剩下一条内裤。

冷空气让胸乳微微挺立,每次呼吸时候,都能看到薄薄的腹部肌肉轮廓。她毫不在意地伸手解下发圈,柔柔的长发就那么披散在后背,几缕多情的细丝缠绕在修长的颈子上,她朝我歪了歪头:“我先去啦,洗热了你再进。”

我血液倒流声带充血口干舌燥,感觉整个人都在扑簌簌冒静电,偏偏移不开眼睛:“还有什么要洗的吗?”

“床单被罩也想洗。”

我自觉地走过去拆:“奥。”

 

濒近期中考试前徐伦正因为有比赛在疯狂加训不怎么回来住。倒数十天学校组织家长会,我实在搞不懂大冷天把全年级的学生家长都叫到操场一起开所谓的‘动员大会’有什么特殊精神含义。和我有相同观点的还有我妈,我家因为在另一个城市,她又懒得动,差点没人来开,老师打了两次电话她才不情不愿过来。

家长会当天学校放假了,如我这种住校生自然无处可去。我妈说让我呆在操场别走,开完会一起吃完午饭她再回去,为了显示对她的重视我在开会前就起床,套上羽绒服把拉链拉到最上方就跑到操场远远地站着和她一起喝冷风。

校长老师们轮流发话,整场会两个小时之后还大有延长的架势。我冻的不行,低着头在原地跺脚、转圈,活像冬眠时候被拎起来的乌龟那样左右腾挪就为了找到一点点太阳。

这个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很无奈,把手掏出来意味着热量散去,但我在等信息,这条信息要比微不足道的热量重要的多。

徐伦问:“家长会开完了吗?”

我愤懑:“没有,我都快冻死了。”

“你没在宿舍吗?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已经和阿姨去吃饭了。”

“没有,我在咱们教学楼下边这排树这儿等她。”

“哦。”

“你今晚回来吗?”

“回。可能有点晚。我现在还在队里,你下周末什么安排?”

“在图书馆自习吧,没安排。”

“好,等我回去说。”

我把手机塞回口袋,刚刚发信息间隙我简直怀疑铝合金机身吸收过多冷空气直接把手机冻成板砖,然后继续低头用脚在地上踩来踩去试图让脚暖和起来,不知道徐伦晚上回来要和我说什么。

终于演讲结束,凝结的人群有融化松动的迹象。我松了口气,站在约好的树下等我妈过来找我。

结果远远地听到熟悉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徐伦应该是从训练场跑过来的,我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影掠过零星人群,她就穿着连帽卫衣和薄薄的运动裤,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快到前她停了下来,徐伦走路时头顶两个发髻跟着晃,腿又瘦又直,好像一棵移动的充满生命力的树。她挨近我,呼吸时呼到空中的白气也挨近我。

“你怎么过来了?”我疑惑地问。

谁知她神神秘秘地从卫衣口袋中拿出一瓶豆奶,见我不接,去抓我藏在口袋里的手让我握着:“这个不甜,矿泉水没有热的。”

拿到手里才感受到这瓶豆奶的温度,我立刻双手捧住,瞬间被热饮温暖了手。我咧嘴乐了出来。

徐伦见我笑,她也跟着笑,嘴唇上翘,两个眼睛弯弯,眉舒目展。

我妈刚好也快走到这儿,叫我名字一声,徐伦反应很快,立刻喊了声阿姨。

和我妈打过招呼,徐伦解下自己的墨绿色羊毛围巾给我在脖子上结结实实缠了三圈:“我先回去了。”

我妈问道:“一起吃午饭吧,你是她舍友?她一直以来给你添麻烦了。”

徐伦摇摇头:“怎么会呢阿姨,明明一直是我给她添麻烦。你们去吃饭吧,我请假出来的,教练还在等我回去。”

等她背影已经走了老远之后我和妈还杵在原地,我妈看着她在人群中也格外挺拔笔直的背影半是好奇半是感慨:“现在的alpha这么小年纪气场就这么足了吗?”

我惊呆了,如果是alpha怎么可能和我一个宿舍,不知道她脑回路想到哪里,解释道:“她是beta。”

“喔,看不出。”

“怎么可能看不出,她身上一点也没有那些alpha自大又讨厌的样子。”

我妈视线在我身上逡巡一圈,然后问:“她过来干什么?”

我后知后觉,整个人缩在还带着徐伦体温的围巾中,双手握着那瓶饮料。她眼神中有些揶揄,我讨好地把饮料递出去:“冷了吧,给你喝豆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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