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红白:fanxingruhai

【宇植】微不足道的小事(3)

和 @蓝色仙人掌 太太约好一起写的语文高考作文。

她写了天津卷『宇植』纪念日,我写上海卷。

[有人说,经过时间的沉淀,事物的价值才能认识;也有人认为不尽如此。]

*《精神变态日记》,徐仁宇x陆东植。

*摸给群里姑娘们看着玩儿的,he,ooc。




4

徐仁宇还在离陆东灿学校很近的咖啡厅等待陆东植给他发信息。他知道陆东灿不喜欢他,想破冰直接堵到学校门口比打电话邀约强。他看着学校门口徘徊的警车和辛苦拦截校外人员闯入学校就为了见陆东植一面的保安有点想笑。

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人崇拜,陆东植也不例外。在他眼里性情柔软好欺到没底线的陆东植正因为身上看起来如此没用的特点吸引了一群人,粉丝们在ins上面写:如果能成为和陆东植老师一样勇敢又温柔的人该多好。

其实陆东植一点也不勇敢,杀鸡和杀人一样困难。食草动物见到血就膝盖打摆子,每次从乡下杀鸡带回家做参鸡汤时都双手合十祝鸡尽早往生。徐仁宇还记得自己当初逼他杀徐志勋时他宁肯把刀调转刀锋捅向自己时的模样。

他在监控里看着徐徐倒下的陆东植,对方笑着冲着正在监控的自己用口型说:你输了。

陆东植嘲讽似的笑笑时眼睛也弯弯,那双狭长的琥珀色眼睛平日里总是似鹿,可是掌控徐仁宇时分明是只小狐狸,徐仁宇一开始对他着迷,也曾想过因为自己实在好奇,陆东植的眼睛为何会流露不该出现在他灵魂中的光。

诚然,小说家在相处中用自己身体套牢罪犯,腐蚀罪犯灵魂先从肉体开始。小说家书写罪犯,也深知罪犯的心,他们是黑与白之间的分界点,分别凝视不同的方向。

在陆东植畅快的笑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惊慌失措,徐仁宇不管不顾地冲向密室。

乌冬面徐志勋看到陆东植身上的血已经完全傻掉了。在徐仁宇眼里,徐志勋这样的杂碎根本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何况他对陆东植做了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当法律无法惩罚的时候,私刑来给人一个公平有何不可?

但陆东植就是不肯。他按着陆东植涔涔流血的部位,听见自己声音都在抖:“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他也杀了,到时候他就是因你而死。”

出气多进气少的人了然地笑笑,从他跑进去打破这个博弈游戏之门开始,捕食者的身份俨然反转,徐仁宇似乎听见了血在一点一点从陆东植身上流逝的声音,那声音几乎把他的血液也带离心脏。

“我死了,徐志勋死了,你也活不成。”陆东植说。徐仁宇惊恐地看到他每说一个字,都有血在顺着他的口腔向外涌。陆东植的刀刺破了胃,救护车再不来的话他就会死于失血过多和胃酸腐蚀内脏。

“做个交易,答应我别再杀人。放了徐志勋,不然外面的监控,直接发给沈宝景。”

陆东植笑的时候从嘴里呕出好大一口黑血,晶亮的眼睛却睥睨:“你讨厌我,最后还是要和我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来电铃声打断他的思绪,冬日里的天已经完全黑下去,首尔的夜晚灯火通明,对于许多活在人间的人来说,现在才昭示着一天真正开始。

不知不觉间维护治安的警车已经陆续离开,说明陆东植的讲座已经结束。

他看屏幕,是陆东灿的手机号。自从陆东植和自己纠缠在一起之后,他的名字就进了陆东灿的黑名单,但打电话的肯定不是陆东灿,想也知道是谁。也许陆东植成功说服陆东灿今天见自己,只不过后者碍于面子不肯打电话罢了,没关系,他这个人拥有最多的就是耐心。

清清嗓子,徐仁宇将视线投到自己面前的透明玻璃上。室内通明,室外黑暗,人的倒影格外明显,他再次对着倒影整理西装领口。

“是我,仁宇……”

陆东植的声音有些疲惫,还能听出其中的无奈,这都在自己预料中,毕竟陆家人全是倔驴,说服他们可不容易。于是他放轻松喉咙,听到自己用那种独属于陆东植的,柔和的,带着些许轻笑的声音问:“怎么样?很累了吧,我定了家餐厅,现在去接你和东灿?”

那边踌躇了一下,徐仁宇脸上的笑在倒影中定格,陆东植犹犹豫豫的声音自话筒另一端传来:“仁宇,东灿和他的几个同学晚上想请我吃饭,我们准备一起喝一杯。”

同时听到的还有女孩子在那边说笑的声音。

他周身轮廓和夜幕些许融合,喉咙吞咽一下,声音还是没有改变,反而更加温和了:“没关系,你们去哪个餐厅?等你吃完饭我去接你吧,反正我今天也没事。”

“恩。”陆东植松了口气。

“少喝点酒,晚上见。”挂电话前,他説。

徐仁宇在圆桌前坐了会儿,盯着玻璃窗外人来人往的车辆。咖啡厅有几个女孩子看着他笔挺的肩背在他身后窃窃私语。

又过了会儿,他突然执起桌子上放着的杯子朝正映着他倒影的玻璃猛地一掷。

液体顺着影子流下来,他站起身,整个咖啡厅的人都在惊恐地看着他,雅雀无声,刚刚在偷看他说话的女孩子们瞪大眼睛捂住了嘴。

他站起来,把放在椅背的大衣揽在臂弯,温和地淡笑微微躬身安抚群众,然后从皮夹中抽出支票示意已经怔住的服务员过来:“多少钱,说个价。”

 

不得不说清酒后劲儿也很大,开场陆东植被所有人轮着敬一圈后已经有些后背冒汗,太阳穴‘突突’地开始跳了。

女孩子拿自己的玻璃杯和他的碰了一下,陆东植本能用手盖住杯口:“不能再喝了。”

对方夸张的失望地‘啊’了一声,熟稔地用手抱住他胳膊晃啊晃,可爱的脸庞贴的极近:“老师是回家之后还有什么事吗?怎么才喝了这么点就不喝了?”

陆东植思考了下,然后点点头:“对。”

“是谁呀?老师已经有同居的女朋友了吗?是每次陪你到新书发布会的那个眼睛圆圆的女生吗?”女孩子不依不饶,干脆巴住陆东植的手臂不松开。

一起的男生有笑话她的:“你再不松开东植老师的手,当心被人当做第三者喔!”

她说的人是沈宝景,几乎每次新书发布会宝景都来,但是他和宝景的友谊已经纯粹到超越男女之间。陆东植空着胃喝酒,头晕晕的,就显得很老实,被问话一定乖乖回答:“不是她。”

“那是谁?!”别人也开始好奇了。

“是徐……”他刚说出姓,在陆东灿的瞪视下把后面两个字咽进去。他有些热,也有些烦躁,抓抓头发自己仰头又喝进一杯酒。

“老师的女朋友是什么类型呀?真好奇像老师这样思想丰富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有人问。

“他啊……”陆东植想到脑海中的身影,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喉咙里咕哝,因此没人注意到‘他’与‘她’的分别。

“很高,也很瘦。”他在一片白光中想象徐仁宇,却只能看到对方像刀锋一样纯黑色分割光的欣长身影,只有嘴唇红润润的,如同涂红的罂粟。于是他笑笑:“非常漂亮,是我见过长得最漂亮的人。”

“心绪敏感,常常因为我的几句话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所以总是要人哄,不然会躲起来偷偷像小孩子那样焦虑地咬指甲。之所以这样完全因为在他小时候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父亲只疼爱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关系水火不容,因此前半生他都很孤独。”

陆东灿喝了酒,眼眶发红,咬筋鼓了鼓,叫他一声:“哥……”

他被唤回神,不好意思的微笑:“东灿。”他并没有说东灿的意思,他们兄弟两之间没有隔阂,已经很好了。

陆东植端起酒杯为此总结:“本质是一个残忍的人,但是表现的很温和,我被伤透心无数次,仍然舍不得分开。”

大家都惊呆了,但不好意思说什么,女孩子噘嘴:“除了长得漂亮之外听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老师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啊?!”

陆东灿嗤笑一声,扭过了头,嘴上却说:“是不怎么样,但也并非一无是处。那家伙的本家在南山公园附近有地皮,现在和我哥在江南区住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房子是他的。”

“是房价四千万元一坪的地方吗……”不可置信的低呼声。

陆东植尴尬的恨不得脚趾抠地:“好像是吧。”

畅销书作家一本书的版税才够买几坪富人区的房子,大家看陆东植的眼神明显变了,都露出心照不宣的揶揄的笑容。

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几秒过后,陆东植没忍住先‘噗嗤’了一声,然后所有人爆发出大笑。

 

夜渐渐深了,今天没有星星。徐仁宇的车一直停在离日料店不远靠着墙的地方。这家店他有印象,因为是他带陆东植来过的,想必陆东植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地方才带那些学生来这里。

他把车停好后就熄了火,外面冷气一点一点入侵车内,半小时候仿佛就冷透了。徐仁宇戴着羊皮手套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每隔几分钟便看一眼表。

还是没忍住,给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发了条信息问对方几点回来。发完之后便紧紧地盯着窗户内那个一直在和人喝酒的小卷毛,可对方从始至终压根儿没有看手机一眼,他开始不自觉地将食指与拇指放入口中。

他看见让他喉咙中含着血腥味儿的罪魁祸首和陆东灿面对面坐,紧挨着他是一个扎着辫子娇小可爱的女孩儿。他食指已经在流血了,但是完全感觉不到痛,毕竟如果在家里陆东植会在他焦虑爆发的第一时间拍开他的手,疼痛感已经离他很遥远了。

那个女孩儿把头靠在了陆东植手臂上,陆东植没有推开,他们在喝酒,划拳,唱歌。徐仁宇躲在车内阴影里,远远地看着远处的光源。

 

终于在快凌晨的时候那些人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陆东植踉跄,俨然快要人事不省,陆东灿眼疾手快扶住他,让哥哥头枕在已经比他还高一点的自己的肩膀上,陆东植迷迷糊糊地还不忘记从口袋里掏钱夹。

徐仁宇看着屋内酒局结束,呵出一口冷气,低头发动车子。

他站在日料店门口,给陆东灿打电话,亏了陆东植借用陆东灿电话时暂时把他名字从黑名单中解除,他看见陆东灿掏出手机,然后皱眉。

“我来接东植了。”他说,公事公办的语气。

“关你什么事?哥今天回家住。”陆东灿哼了一声。

徐仁宇就笑了:“现在送他出来,不然我进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今天要回的是我家。”

仿佛被枪口瞄准,陆东灿莫名脊背一阵恶寒,青年握着电话向窗外看,果然看到了就站在隔着一扇玻璃外穿着灰色羊绒大衣同样握着手机的徐仁宇。

光线晦暗的地方,徐仁宇审视他的目光,就像在拿猎枪瞄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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